纽角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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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五代雄介爱莫能助的事情。

很生硬，但实在写不来了，不想改了。

 

    一条薰慢慢将车倒进楼下的车库，安静隐秘宛如一尾黑鱼滑进水里。

　　区别于那种将警视厅的标识光明正大喷漆在车身上的巡逻车，不将警灯弹射出去时，这辆车无论怎么看都与一般的民用车辆别无二致——被划分在“特殊任务用车”的范畴里，低调的印象是一层伪装。这辆车今天也确实承担了一项特殊任务，行事谨慎，静默无声，不过此次与警视厅没有关联，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私事。

　　一条停好车后轻手轻脚靠在车库门边往外瞄了好几眼，才转身朝着车的方向悄声道：“你出来吧，外面没人。”

　　车里窸窸窣窣响起声音，一侧车门打开，一个全身套着黑色袋子的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很显然就是这次的任务对象。那人的脚步很轻快，虽然没有视线，但看起来好像是早早通过声音确定了一条的位置，然后轻车熟路地被他带着离开车库，继而上楼。

　　“等我开下门……啊，请等一等，头低一下。这个门现在对你来说好像太矮了，小心一下别碰到脑袋，或者，呃……那个角？”

　　那个被严严实实裹在袋子里的人足足有两米多高，走过许多地方都要弯着腰才能避免磕碰，直到进了一条的住所才长长舒一口气，将袋子脱下来。

　　“你还好吗，五代？”

　　“嗯嗯～没问题哦，一条桑。”

　　此人正是五代雄介，很难想象一条会在什么情况下把他以这种方式带到居所躲藏起来，毕竟这样的行径绝对与光明正大这个词扯不上半点关系，如此非常举措只有可能是出了什么变故。毕竟正常的五代雄介绝不可能身高二米，头上也不长角。

　　现在伫立在客厅的与其说是五代，不如说是名为Kuuga的战士，只有战斗时才会显现的身姿出现在了一处与暴力争斗毫无关联的平和之所，这具战斗的躯体显然与居民区的日常格格不入，五代自己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因此主动请求一条，让他先将自己隐匿起来。

　　按理说空我状态只有在五代心怀强烈的战斗意志时才能通过亚玛达姆的运作显现，但居民区显然没有隐匿的未确认生命体，此时的五代也躺在沙发上，悠然闲适，毫无应战的紧张严肃——不如说身形硕大的空我躺在沙发上这个景象本身就很违和。

　　唯一的解释只有非自愿这个情况：在处理完某个未确认生命体引发的事端之后，五代的身体像是被突然摁下了停滞键，当他和往常一样想通过沉没意识的方式解除变身时，五代猛然发现自己对灵石失去了感应，停留在空我的状态回不去了。

 

 

　　事情的开端是这样的。

　　数小时前墨田区居民报警称未确认生命体出现，联合搜查部迅速调集人手前往处理，一条和五代自然参与其中。

　　这只古朗基的身体强度一般，加上五代驾驭了雷电的金色力量，在破解了它的能力之后很轻松就收拾掉了。当这只古朗基爆炸身亡时，五代模模糊糊地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些情报：古朗基族群内出现大量的自相残杀，据警视厅的分析，这只古朗基很可能是未被族群“清理”掉的低等古朗基之一，杀戮游戏的进程在不断加速，这种古朗基的实力在高等族群和飞速成长的人类面前显然不够看了。不过无论如何它对人类社会都是个重大隐患，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完美处置无论如何都是个美妙结局。

　　……如果能完美处置的话。

　　“一条桑？一条桑？能听到吗？”

　　突然传来急急的呼声，一条在车里一愣，立即接起传话筒：

　　“是我。五代，你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我好像变不回人形了……”

　　“什么？”

　　“我现在还是空我的状态，目前在Z式重工A座的停车场里，我暂时避开了人群的搜索……想请一条桑帮我个忙。”

　　“那我向指挥部汇报一下……”

　　“……不。不用。”

　　对讲机中稍微迟疑了一下：“暂时没有必要…我有种直觉，这应该是暂时的事情，嗯。姑且保密吧，我觉得目前没必要惊动总部。”

　　“这样啊。”一条顿了顿，“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关东医大那里检查一下比较好。这样，我通知一下椿，让他想想办法。”

　　“那有劳一条桑了！”

　　一条和椿很快就安排了后续事务，但一条和五代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椿一拍脑袋想出来的聪明对策：他以搬弄尸体的名义把五代塞进袋子悄无声息运到了医院，等一条赶到医生办公室看椿当场表演大变活人时，他实在没忍住吐槽：我以为你会一个没忍住把五代拉上解剖台上手。

　　这哪能啊？目前这家伙的状态，别说解剖刀了，就是拿电锯都切不开吧？

　　……别说了，你肯定有这个打算。

　　想也没用，我只是个法医，没那么强大的力量，我能奈五代何啊。你只管放宽心，我又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

　　五代就坐在椅子上看两位老同学斗嘴，利用出众的听力连带着听完了医院周边一堆窸窸窣窣的家长里短，无奈扶额。

　　“他的身体没有问题，石头的情况也和之前没有区别。”椿将一沓体检报告拍在桌子上，“应该是最近大量吸收电力导致身体出现了暂时性的失衡，不过适应的速度特别快，大概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也就是说他在此期间都会保持空我的状态吗？”

　　“嗯……这样的话，暂时没法回到polepole了呢。城南大学似乎也不太好待的样子，那我就发挥一下冒险的专长？在城市的夜晚巡逻……”

　　“那就暂时住我家吧。”

　　椿和五代一愣，齐齐朝一条的方向望去，只见对方托着下巴沉思，抬起头的瞬间椿在心里大呼糟糕：只是说好在家住两天，怎么是这种连XX致辞都想好了的眼神啊！！

　　“呀！我还没想过这个……可我，我真的能住在一条桑家里吗？真的可以吗？！”

　　一条点点头：

　　“家里应该是能住两个人的。”

　　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五代也是由此真正见识到了精英刑警超强的任务执行力——他当然知道一条的能力超群，但对于变身从来明目张胆的未确认生命体四号看来，这种静谧隐匿悄无声息的迅速转移还是让他狠狠开了眼界。

　　虽然还是套着袋子以免旁人窥视但总比椿之前一拍脑袋想出来的聪明点子正常多了。

　　直到被一条拽进家门，五代都有种虚浮的不真实感。一条给他沏了麦茶放桌子上，他道完谢刚拿起来，杯子突然“咔”一声碎裂，水流了满手满地。

　　“对……对不起一条桑！！之前就算是空我也应该是能控制手上的力道的，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有些控制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五代没说错，空我确实能够随意调整手上的力道，用于战斗的拳力与平日的接触需要明显区分开，但大量加持雷电之力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经常不受控制地往外倾泻力量，巨大的力道如同间歇的泉水忽而喷涌，着实让他措手不及。

　　会随手捏碎杯子或折断栏杆，这种状态下五代实在不敢贸然接触一条家中的物品，包括触碰他的身体。

　　五代并不能做什么。他带着深重的歉意看向一条，但对方只是拿温和柔软的目光望着他，好像看着一只不小心弄翻花盆、望着主人耷拉尾巴的可怜小狗。一条笑了笑说不必介意，很快就拿来纸巾和笤帚处理干净，将五代安顿在客厅后就披上衣服出了门：

　　“刚好冰箱里没吃的了，我要出去一趟买点东西。”一条话音落下，感觉到五代质询的目光（虽然空我状态显而易见的不能从脸上看出什么表情）赶紧加了一句：是我拿来做饭的食材。

　　“好厉害！完全看不出来一条桑也是会自己给自己精心准备便当的类型！”

　　“……其实很少这样。”一条边说着边朝旁边挪了挪视线，“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不怎么用厨房。不过今天……嗯……我有时间。”

　　末了似乎觉得自己的发言不太有说服力，想了想还补了一句：“就算一直吃速食便当也会腻的，只要有时间还是会自己做饭。”五代点了点头，应该是放过他了。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一条桑亲自做饭！没想到今天能见识到，实乃幸运……？”

　　“我只是做到能吃的水准而已，在你面前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一条收拾完准备出门，五代在后面敲敲自己的犄角，又出声叫住他：

　　“嗯…那个，一条桑。”

　　“什么事？”

　　“蔬菜。我还是觉得平时尽量多吃一点比较好哦。”

　　“呃……这个……”

　　五代知道一条有点挑食的毛病，此前间或提一下，于是在五代面前一条素来很节制，姑且看作保留了对蔬菜水果的爱好。但在自己家，即便坚持了素净的极简风格，自己的一切兴趣爱好依旧在日常的诸多细节中暴露无遗，五代偏生又是个极擅长观察的，想必打开的冰箱出卖了自己。自觉有种被看穿的窘迫，一条闻言有些慌乱：“对不起，五代，我这就去买。”

　　“不，别介意，我也只是说一下，一条桑完全不必上心的。”五代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毕竟嘛，现在的我，就算有心，也是什么也做不了呢。”

　　“……这样啊。”

　　眼见五代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就像看个雕像。从前的他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活泼好动的类型，从第一次见榎田伊始他便有深刻印象。但现在红色的空我安安静静陷在沙发里，无端端让他想起房间里横亘着一只巨大甲虫的文字片段。一条叹了口气，最终披上外衣出门。

 

 

　　【7：24p.m. | 某超市】

　　店员：请留一下您的姓名和电话，等到补货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一条：（走流程ing）

　　店员：抱歉，先生，请问一下您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这种汉字似乎不太好写。

　　一条：是这样，大概是草冠之下写上重，然后打四个点就很像。

　　过了一会之后。

　　“呃，不是……！那四个点是横着的，不是竖着打四个点……”

　　（绝望的声音*）

　　一条直到提着东西回家时，都在被迫一路思考人生：

　　虽然但是，一条薰的薰真的有这么难写吗……？

 

 

　　在空闲的时间里，五代并非没有遐想过一条的生活。自己并非第一次踏足此处，眼前的场景固然熟悉，但如今自己并非以五代，而是以空我的身份驻足此处，透过非人的复眼观察四周，则生出一种别样的陌生感。

　　部屋如同书页。一条的居所并非老宅，并未镌刻过多个人痕迹，但依旧能从物事的陈设上面看出有关个人生活的些微碎片：五代留意到桌上麦茶的包装，是生产日期在定格在四个月前的名牌，算是一条在生活中为数不多颇为讲究的部分，另外一部分是领带的选色。屋里没什么待客的痕迹，间或散乱一些纸张或者卷宗，或者没读完的书籍，大半是报刊或者标题晦涩的名著。不过不管什么房间，大体上收拾得都很整齐。

　　桌上有个烟灰缸，但是空空荡荡。五代想起一条的自述，他坦诚曾经因为工作的重压染了一点烟瘾，近几个月戒了，屋里的烟灰缸权当待客之用。不过第二天，自己依旧给他塞了一片口香糖。

　　按五代热爱将小窝塞得满满当当的标准来看，这间宅子属于没什么“人气”的范畴，类似的还有各种商务酒店的套间。留居日久，难免在屋中遗留各种鲜明印记，但除去那些写了案件的卷宗和半开的书页，一条在屋内留存的部分可称为稀少，像是晚风留在树梢，短暂地盘桓一阵，不留下什么痕迹。从这点来看倒与自己旅行颇为相像。

　　自己不久之后也要离开东京，因为古朗基事件的缘故在这里待了快一年，算是罕有的长期驻留，但五代自认为依旧没有什么明晰的有关“家”的概念。Pole Pole的阁楼姑且算个固定的住所，若论归属感……可能算得上，也可能不算。如同看故人，并非无眷念，但依旧离开得义无反顾。

　　就算是对于某人……

　　脑海中嘈嘈切切的声音于顷刻止息，他突然有一瞬的沉默。

　　……就算是对于某人的话……？

　　五代在一条的屋里转来转去，不止一次觉得这个房间比起自己之前来的时候更逼仄，但不知为何，有种古怪的温馨。

　　这个屋子对于独居来说确实显得有些空荡，空间里适合再塞一个人，即便不是空我这样巨大的身躯也显得满满当当，刚好是五代喜欢的氛围。

　　如果是他和一条一起住在这里，他大概会在窗台摆上几个形态各异的花盆，在里面撒一些稀奇古怪的种子，然后在柜台和书架上塞各种色彩斑斓的小工艺品。现在的厨房显得过于整洁，理应让油烟和调料渍在各种器皿表面敷上薄薄一层，不知一条会不会一边叹气一边拿清洁剂把各处清理干净。不过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自己更擅长的部分。

　　但是这个未来太遥远了，遥远到几近触不可及。现在他是空我，昭告日常生活的终结。他现在并不能做什么，好像一伸手，眼前的景象就如同镜面的水波，在他的指尖支离破碎。

　　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悬在桌上的玻璃器皿上方，不知是否有些口渴，但这种动作更像是沿袭之前习惯的做法。因为空我没有饥渴。空我没有疼痛。空我没有恐惧。

　　战士只有回到沙发上思绪放空，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

 

 

　　屋主人没有出去多长时间，不大一会就提着满满当当的袋子赶了回来。五代远远听见脚步声，条件反射跑去开门，果不其然把门把手一下掰成七扭八弯的形状。

　　……好吧。

　　一条看着奇形怪状的门把，突然开始哧哧地笑了起来。五代倒是经常看见不苟言笑的警官在自己面前展颜的样子，笑本身没什么奇怪的，但他第一次看见一条笑到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模样。

　　果然很可爱。五代想。许久以前听见警视厅的女警私下的评价，大致知道众人对一条的好印象，但也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部分。

　　“对、对不起！我又给一条桑添麻烦了真是抱歉！！那个，我想一想怎么把它弄回……”

　　但一条只是笑着远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一条几乎都在厨房料理食材，五代失去一展身手的机会，就站在旁边瞄了一眼，有了意外的发现：

　　“食材的处理相当熟练……一条桑果然经常下厨房吧？”

　　“其实只是因为以前经常给母亲帮厨的缘故。”一条相当娴熟地把豆角掐头去尾分成几段丢进水盆，“这种技巧没有生疏，但也仅限于处理食材的阶段，具体到做饭我就不太会了。”

　　“唔，一条桑可以考虑在家里放一本食谱的说。”

　　“毫不夸张地说，我真的没这方面的天赋。”一条笑了笑，把砧板翻个面拿来处理刚买的熟食，手起刀落甚是轻快。

　　“哇，好手艺。说实话，我觉得比起老爹的刀工不逞多让了。”

　　“初步处理是一回事，把它弄熟是另一回事。在我印象里，母亲是凭感觉就能掌好火候的烹饪行家，但是很不幸，我没遗传她这点，恰恰属于那种盯着多少克数字和某火候加热多少分钟都会把锅烧糊的类型。”一条将片好的肉片码进盘子，叹了口气，“后来我放弃了公式书，只是抱着把食材弄熟的信念，做出来的东西反倒意外吃起来不错。”

　　“这样说的话可真想尝尝一条桑做的菜啊。”

　　“我做的完全不能和你比吧。”

　　“嘛，毕竟没试过。一条桑说吃起来不错，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一条正抱着把东西弄熟的觉悟将食材下锅，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沉迷闲聊忘了切蒜，遂拿了蒜汁平替。

　　“那你现在这样……”

　　“好像不行，如果是空我的话，这里没有办法开合。”

　　五代指了指空我口器的位置：“这里看起来似乎无法进食的样子。发声和人类也不一样，像是靠喉咙里的簧片震动之类的，我也不太清楚。”

　　“嗯……”

　　“不过之前樱子桑好像和我说过，如果是传闻中那个凄厉的战士，好像和现在的空我不太一样，据说可以张嘴哦。”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事作为人更方便吧。”

　　“……也是。”

　　“喂，五代。”

　　“怎么啦，一条桑？”

　　一条正将烹饪好的食材装进盘子，五代留意到午餐肉片里面混进了墨鱼花和开花肠，香料味道四溢，料想是混合了什么味汁的风味吃法。

　　“我说你，一定要成为吗？那个东西。”

　　“也许……大概？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五代托着下巴思索：“我觉得关键还是在于雷电吧，毕竟古朗基也学会了那种技巧，想要面对越发危险的古朗基，未来的涉险是免不了的。当然还有那个……”

　　那个神秘的古朗基。两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这次也许就是个契机。总之，我会变强的，一条桑。”

　　空我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一条看他一眼，能想象五代退居幕后的坚毅神情。事实也是人类方越发仰仗空我的力量，古朗基的凶残程度与进化程度远超预计，单凭目前孱弱的科技手段尚且不能产生格外有力的威胁。一条素来被人们视作空我的最佳助手，也仅限于战场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起到的帮助也越发局限，无论是五代还是一条本人都不乐见这个结果。毕竟无论作何选择，最终的结果只有把五代推进深渊触碰那种禁忌之力，人为孕化一个非人之物。

　　五代从不空口允诺，按他的话说就是竭尽所能做该做的事，这样显得他口中的“不能”更有分量。他对于做不到的事情向来诚实，既然今天多了许多做不到的事，未来也不介意再多一些，没什么不可以被原谅。比如想一想，两个人在一起。

　　一条早早地有种离别的预兆，只是时候不到，按下不表。他垂下眼睑将烹饪的食材塞进便当盒，拿筷子分门别类摆好，看着姑且算有模有样。

　　“我能做到的程度只有这样了。”一条将便当盒盖好，转身准备晚餐，“没什么可质疑的，我在这方面做的远不如你好。但你一定要吃的话，等一切结束再说吧。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假期。”

　　五代抱着胳膊靠在门边，语气像是能看出脸上的笑影：

　　“嗯，那就等一切结束。”

 

 

　　空我的消失没有先兆。一条醒来时，早餐的香味弥散到卧房，他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转身出了房间，但客厅没有五代。早餐摆在桌子上，房间已经收拾好，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大意是自己恢复人形，遂收拾房间，顺带把一条昨天做的便当吃掉，自己重新做了一份塞进冰箱。

　　像是个承诺，一切将在此作结，像是五代惯用的带有一点哲学意味的表述。于是一条笑一笑，无端端想起自己伫立在晨风中，被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扑上他那干燥的嘴唇。或许多年以后，留在他嘴唇上的蝶粉一如昔日熠熠生辉。

END